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寫完的日記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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寫完的日記本

裏頭的光線並不足,只有個沙發座位邊有隱約的燈光照明,但足以清晰。

桐月視線往下,開始掃視過桌面上的東西,包廂似乎是星野海帶著佐久早暫時呆著的。所以內裏收拾的幹凈、沒有看見什麽酒水物品。

跑進去的星野海叫醒了佐久早,然後提著比他高一點的佐久早拉起來、架在肩膀上,兩個人踉踉蹌蹌好不容易帶到了桐月身邊。

她忍不住伸手扶著佐久早,搭手幫忙。

“他剛剛一直念你的名字就不離開,真是奇了怪了,我騙他說你在他就能跟著走幾步,這不,發現我騙他以後就非要你來,怎麽也不走”

說這裏星野海更是無語,“你說我去哪裏找你啊!嘿,還別說,我本來想隨便找個人糊弄,沒想到你真的在”。

運氣真好!

特別樂觀的星野海一打開吐露苦水的話匣子可就念叨個不停,桐月勉強的聽出了事情的經過,但也沒有忘記問為什麽佐久早喝醉了。

據此星野海的解釋是剛剛兩人受邀某一個聯盟來簡單聊聊會面,但是佐久早誤打誤撞的把果酒當成了飲料,在準備走之前與對面禮貌的碰杯後一飲而盡。

結果那杯果酒的濃度不低,等星野海從廁所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佐久早已經醉了。

之後就是上演了哄人走都不走,說要在這裏等什麽人,套了好半天的話才套出是等桐月...

這麽個來龍去脈了解清楚裏,一直低頭的佐久早被熟悉的女聲引得擡頭,看到了身邊的桐月下意識的伸手想要討一個懷抱。

星野海橫插入兩人中間,桐月原本的手也被推開。

負責任的星野海主要是擔心佐久早這個酒後失態,總之怎麽能沒禮貌的隨便就抱住女生呢!!

被擋開後佐久早明顯神色暗下,當成了他自己是被拒絕。

再次回到貓貓身體裏,看到的更多都是她已然有了許多他不知道的事情。在兩人沒有一起經歷的時間裏,依舊會有像他那樣喜歡她的人陪伴——

佐久早會覺得自己被取代了。

控制不住的越想越多,越多越難抑。

忽得有人牽住了他的手,熟悉的感觸裏佐久早瞬間抓緊,擡眸看去。桐月不知道為什麽佐久早情緒驟然的低落,不過還是會和以前一樣去習慣先安撫。

另外不忘與星野海說道,“我帶他回去吧,我知道他家在哪裏”。

“欸?那不行,你拉不動小臣的”

佐久早聽了會,大致的過了遍兩人的交流,盡量站直的說要跟桐月走。這副聽話、好帶走的樣子,與剛剛星野海費了好大功夫都拉不動的可完全是兩幅面孔,以至於讓星野海楞了好大一會。

好嘛!原來喝醉酒之後還得暗戀對象來,他這個前輩真是多餘了。

“不行不行,你這…”

桐月解釋出星野海的憂心處,“沒關系,我和他是前男女友,而且元也住在樓下,我會找他幫忙”。

不對…

這話內的關系令佐久早蜷了蜷手指,只是抓著桐月的手,他不想承認卻又不能否認過去式。

星野震驚,再看看佐久早這副失戀模樣,然後沒有理由阻止下的任由兩人離開。

再看看那小子現在哪裏有和他剛剛在一起時候的不配合樣子,幾乎是乖乖的就跟著桐月就離開了,甚至這兩人看上去像是普通情侶那樣牽著手並肩走的。

……?

在星野海依舊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,桐月已經帶著人上了艾蘭的車,很快就到了公寓樓。

車上佐久早也很安靜,只是靠在她旁邊什麽也不說,光是牽著的桐月的手。

也有在包廂裏休息過會的好受,沒有一開始蒙頭的那麽不清醒,佐久早醉後也老實得很。

駕駛位置的艾蘭完全是八卦心四起,哪裏想到桐月回來的功夫居然就帶了這麽一個人,尤其是還是當初他和自家家主說過的“追求者”。

現在牽手兩人這麽熟練,作為一個一直跟在桐月身邊的助手,艾蘭完全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,故而想不通。

行駛途中當她誤會他睡著的時候,低頭去看,卻發現佐久早一直盯著兩人牽著沒放的手。

期間她倒是想抽回,就是被佐久早按著也就沒成功,隨後也任由他。

回了熟悉的住處連上電梯,再往外的時候桐月想問佐久早密碼,但隱約還真記得他說過的,所以輸入裏真打開了門,心思也有些奇異。

這麽久都沒有改過密碼。

壓下心思,等讓佐久早在沙發上坐下後,桐月轉身進了廚房倒水,找了下蜂蜜的位置拿出來沖泡。

客廳的位置能一直看到少女來回走的身影,佐久早坐著看了好一會,完全移不開眼。

這時節的夜晚還是熱的多,佐久早打開了室內空調。感覺依舊悶熱的先脫了西裝外套,扯了扯領帶結,想將領帶摘下來。

但是有些笨手笨腳的沒能流利取下,也有他眼神完全還黏在桐月身上的緣故,一心二用自然是解不開。

正好桐月拿著蜂蜜水返回,讓佐久早代拿後幫他整理摘下,發現了佐久早身上的溫度燒紅,折返去找了條毛巾給他降降溫。

穿正式西裝的佐久早和穿校服很是不一樣,往日裏井闥山的校服西裝色彩偏艷,就算是佐久早這麽個氣質不近人情味的也不乏透著股反差的青春感。

這會看上去像是剛參加了成年禮似的,在眉眼的青澀裏著裝確是成熟。

想到會停止的時間,桐月有些好奇佐久早成年的那天模樣。

他喝完了蜂蜜水,乖乖的放回茶幾上,又照做把毛巾貼在自己臉邊,一手按著。桐月沒打算多待,想來想去最好的解決方法還是下樓去找古森幫忙。

天色晚得不適合她多留,結果一直沒說話的佐久早忽得開口,說了句很漂亮。

沒聽清的桐月湊近問說什麽,佐久早伸手拉住了桐月清瘦的腕骨,他的手掌剛好的包住,望著她的眼睛重覆。

“你今天也很漂亮”

很難不會被眼下佐久早迷惑到的心尖一跳,桐月莞爾摸了摸他的臉,敷了毛巾後依舊有些燙。

安靜的獨處空間裏桐月想起了好些兩人間的事情,說起來這周目裏佐久早是主動找回來的,她恢覆記憶後才對當時的場面理解。

“聖臣你…為什麽每次都記得我?”

他聽她說話的時候眼神會很認真,即使這會的意識很難凝聚在一塊,過濾了桐月說的每個字,他歪了歪頭。

“我日記本快寫完了”很輕很輕的一句呢喃,惹得桐月不得不俯下身,再靠近些的去又問了一遍,等著他重覆。

“什麽日記本?”桐月有些不解,可是腦海中同時想起了一個本子。

那是彼時在井闥山的時候,心理醫生開出來的一種幸福記憶記錄療法,加深人對幸福的感知,本來桐月是有在寫。

後來佐久早知道以後也開始跟著寫,甚至有了兩人一起完成的小本、記錄相處的過程。

內裏的內容很雜,平常什麽排球社的相關賽事通知和賽車的一些賽道草圖都有,更寫著桐月偶爾給佐久早加分的一點幼稚筆跡。

例如:綠色心心/  送牛奶加分、贏球加分、聽我抱怨加分…零零散散的想一出寫一個。

等到佐久早發現了這麽一頁,他也開始模仿。

成了紅色愛心/,他學著桐月拿表情包指代對方,而佐久早想寫的加分地方可真是一天都寫不完,碎嘴的程度可以繁瑣到誇張,還是桐月看到後的按捺住了這個人。

不然這本子都不夠佐久早發揮。

至於那本兩人一起完成的日記本早就在輪轉的時間裏不知去向,後來桐月不需要依靠重覆幸福瞬間的漸漸少了寫流水賬似的日記。

想到這她問了遍,“所以日記本在你這裏?”。

像是角名的相冊,佐久早靠的是日記本。

少年點點頭,老實的回答“我每天都寫…每次都保存的很好,綾秋要不要看?”。

她的不回答讓佐久早誤會,安靜下的空間裏他以為她不喜歡了。

而不喜歡這個字和自己掛鉤,就會成為利器,劃得心口疼。

於是佐久早想去看清對方的表情判斷,畢竟…他以前最懂她了。可是桐月伸手捂住了佐久早的眼睛,她想即使是佐久早這兩句話、不知道為什麽的都惹得她眼澀。

因為等待過,所以很清楚停在原地的感受,辜負了他而為此心生難過。

她不想佐久早看見自己的傷心,即使這份心情是為了他,便就借著遮擋來掩飾。

“我們的日記本我又快寫完了,你什麽時候回來”佐久早語氣緩緩的問。

酒精放大了心中酸楚,於是往日不會開口的話都能借題發揮,這份看不見她的黑暗裏佐久早能清楚的感受他自己的心情。

“喜歡綾秋的人好多,但我不知道該怎麽挽回你了,我追不上你…會…哭的”

他像是個委屈極了的、被拋棄的狗狗,渾身透著一股灰蒙蒙的陰郁感。

桐月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,手底卻感受到了什麽,於是不覺松了捂著他眼睛的手,望著佐久早紅起的眼眶,她很難對他狠心。

碰住了對方的臉,隨後俯身吻上他的唇。

用自己當下的感受去安撫他,遠比出口的話要暖和和有效果。

這一下佐久早楞了楞,他後知後覺不是做夢,唇上的感觸真實又軟。

忍不住的收緊手臂,讓桐月坐在了他的懷裏,但這吻一觸即分,他留戀又繾綣。

“我還想要”他說。

桐月看著他這眼巴巴的樣子,失聲一笑,然後不多說的親上去。佐久早沒敢深入,他任由她主導,以此奉獻一切。

等著佐久早少了那股可憐的勁,桐月反倒起了別的心思捏著他的臉頰笑問,“還哭嗎?”。

他搖搖頭,“還想親”。

她如他願的遞近親了親,佐久早眼神還留著渴望,毫不掩飾他這份突生的貪心。

桐月看穿的想笑,提醒這位借醉扮乖的“可是現在很遲了哦”。話音剛落,手腕便被佐久輕攥住,他的挽留帶有給她掙脫離開的尊重。

“那留下來,我睡在客廳,明天也陪我好不好?”

面對佐久早這副模樣,桐月很難不懷疑要是她拒絕,這人可能會在她走後一個人找地方哭…

當然以上都是臆想,她到底沒拒絕應聲同意。

這麽個坐姿擁抱有點舒服,桐月沒推開的讓佐久早攬著。成了樹袋鼠似的掛著,順便拿手機讓艾蘭先行離開,不然還等在樓下。

行李箱被艾蘭送了上來,桐月正好進浴室換衣服,再出門的時候看到堅持收拾房間的佐久早,這讓她很是佩服。

明明醉得不行還記得這一茬,佐久早在屋子裏重新換了被單床套,一副居家賢惠的樣子。

睡前洗漱默默地擠到一間浴室,透過鏡子偷看擦臉的少女,會陡然生出一種兩人一起住的錯覺。

佐久早很難不幻想一些再往後的事情,不知不覺就開始越想越細致。

落在身上的視線實在膠著,即使是想忽視也不行。

抹唇膏的時候桐月停了手,佐久早剛好洗漱結束,屬於出浴室也是一步三回頭,更別說說了好幾遍自己要去睡覺了,不知道這話是在提醒誰。

這副沒出息的樣子惹得桐月一笑,稍微招了招手,佐久早就轉了方向的迅速回來,身高差距下,桐月得按著對方的肩膀墊腳去親。

“晚安?”

他臉色泛紅,點點頭說了晚安。

這次出去的腳步輕快了好些,抱著枕頭就往外走。等躺在沙發上的時候佐久早還在想今晚的事情,一遍又一遍的在腦海裏過濾,笑容壓不下的拿了被子蒙住。

快點睡覺才好,這樣明天醒來還能見面,抱著這樣的念頭佐久早自己哄自己的,很快就有了困意。

另一邊睡在佐久早床上的桐月翻看了床頭邊的日記本,無論是兩人過去一起的,還是分開後佐久早每日的事情都有在上面。

像是又跟在他身邊陪著走了一路一樣。

安心的看完一點後桐月亦是入睡的極快,奔波多日後的暫且停泊,湧上來的疲憊讓她在熟悉的環境裏放松。

隔日一大早佐久早睜眼後就開始收拾客廳,換上了衣服在鏡子前照了好一會,衣帽間裏又挑選著配飾。

光在裏頭就花了不少時間,結果出來的時候才發現主臥的門是開著。

意識到桐月醒了的佐久早敲了敲房門,詢問自己能不能進去,奈何他喊了幾聲都沒有應答。

於是心一沈的往裏進,床鋪已經被收拾了幹凈。

桐月並沒有在房間裏——她回去了,原本歡欣的心情瞬間往下落,就在這會外門有聲音傳進,他忙往外出去看。

正是買了早餐和一些解酒水果的桐月,兩人起床的時間有些錯開,出門亦是。

佐久早幫忙拎過,過山車似的心情再次往上,跟著人身後的進了廚房。

“聽說吃香蕉和葡萄會很有用,還難受嗎?”桐月問著靠近,拿手背去探佐久早的額頭。

他配合著彎腰做回答,接下香蕉吃。桐月找了下煎鍋,開始準備早餐,佐久早沒插上手幫忙只能退開、至少不擋道。

靠在門邊看,久違回到了過去在一起的時刻,而桐月也能在每一次看向佐久早時感受到他停在自己身上的關註,像是家裏黏糊人的貓咪。

也是和佐久早這樣,一眨不眨的寸步不離。飯後兩人一起重溫了日記本,從頭看到尾,還有晨間外出時桐月不忘買了本新的。

沒準在回到未來,還能看見沒有自己參與的佐久早幾年生活。

玩笑的語氣佐久早卻聽到認真,他不僅想日記本留到未來,更想帶著記憶的自己也在有她的未來。

時間推移下第二學期即將開始,九月臨至,桐月錯過了開學第一天,回到宮城正好是烏野開學的當天。

另一邊青葉城西的開學也是同一天,正值周一的部活沒有安排。雖然如此,京谷到社團的時候發現在練習的人不少。

矢巾跳起地想一把架住京谷的脖子,奈何對方躲得極快,反而讓他差點摔了過去。

面對此親熱,京谷一臉疑惑是做什麽。

自覺丟臉的矢巾含糊帶過,讓目睹的花卷好一番看笑話。

“要來一局嗎?出出汗就結束”

松川拍了拍京谷的背,路過問了句。至於突然的組織也是及川想一出的準備熱身一局,京谷點了點頭,跟著松川往裏進。

館內的網已經搭好,國見是被金田一拉著來的,於是人數正好的組成兩支隊伍。二傳分別由及川和矢巾擔任,隊友則是抽簽的方式組隊。

三局結束後及川看了眼時間,驚呼要遲到了的說到此結束,跑回更衣室換衣服。松川本來想調侃是不是及川又有新歡,然而花卷卻被這話引得想起了一個人。

轉而在手機上問了句桐月回宮城的時間,一對照就明白了及川這是要去見誰,不由的低低罵一句對方狡詐的很。

離得近的京谷聽到了桐月的名字,因此聯想到的創可貼還在他的背包裏,微妙的心思下他那天沒有用掉。

因為沒有完整道謝過京谷一直惦記著這事情,這幾日都有路過之前遇見桐月的地方,只是不走運的此前一天都沒有見過。

原來是去了外地比賽,他留心著正在說話的三人,借著喝水間隙悄悄關註。

雖然及川人已經跑掉,但是花卷還有別的對策——

機場裏桐月對這四個人的出現很是意外,及川則是更震驚的那個,沖著不知道為什麽在這裏的三人問,“你們跟蹤我?”。

花卷裝出一副偶遇的摸樣,松川接戲的也表現出同款路過,這種八竿子打不著的在機場偶遇被兩人演的很真的一樣。

只有靠譜的巖泉先上前拎起桐月的行李箱推車,一邊做了解釋。

這下及川原本的單人計劃泡湯,怨念深深的沖著心機深沈的花卷貴大,少年持以洋洋得意的回饋及川徹。

走在前面的松川和巖泉把行李全部都提走,桐月在兩人中間,對他們聊起的自己近日比賽也有應答。

和曾經如出一轍的日常,無聲無息的他們又回到了一條道上。

第二日桐月出門的時候與菅原遇上,同路的一起前往學校,上了主道後還有月島和山口在前。

“早安!!各位”

迎著晨光的日向興沖沖的跑了進來,朝氣十足“啊!綾秋,你回來啦”,不忘單獨的添上這麽一句。

桐月應下後,菅原眼尖的看見了不遠處等著的影山,就這麽幾人一路朝著排球社的位置去,閑聊開學第一天的事情。

回歸校園的生活平常,夏日殘留的悶熱影響初秋,排球社早訓過後課業繼續。午餐一年級組久違的上了天臺一起,暑期裏漫長的兩個月可是都混著別的隊伍。

這一回還有仁花一起加入,在屋檐下的幾人或坐或站,借著拼接的桌子擺放午餐在一起,聊的則是快要開始的一年一度校園祭。

過了中午後下午的課程結束是快,在部活開始時桐月被武田叫住,跟著老師往外。

有看到的日向對此好奇,“老師有什麽要找綾秋的嗎?”。

影山搖搖頭,轉著手中的排球在認真思考,最後得出一個不知道。月島對影山這麽個憋出的答案露出滿臉嫌棄,然後即使路過也有對出去的桐月在意。

菅原因為換衣服慢了一些,課前老師拖延了幾分鐘的下課,所以回來的也是遲。

卻也剛好下樓時聽見了武田老師與桐月的對話,是關於武田查了好久的資助排球社源頭,廢了好些功夫,終於知道了是桐月氏的讚助。

聽到這菅原停了步,直到內裏談話的人離開,他才回神的朝體育館方向去。

換了鞋子的再進門時桐月已經在幫忙西谷做練習,兩人打得有來有往。於是菅原裝作沒有聽到方才對話的樣子,對日向喊著的菅原學長幫忙、做了回應。

帶著往日的笑容加入部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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